郑治调查到底谁不看电视,有点意思,不过我对结果的意义并不抱希望,因为即便被调查的十个“伪用户”都说不看电视,电视也不会马上消失。
英国人说“三代培养一个绅士”,要表达的是,不管什么事都有一个周期,你无法突破自然规律的底线,看电视这档子事,也会有个周期你跨越不了。
前一阵子,郑治转过另外一个哲学故事,结论是“人若不死,最大的问题将是‘每代人如何接受新变化’” ,社会人群习惯的变迁,通常不是单个人的习惯改变了,而是老习惯的人死光了,这或许有些夸张,但习惯与已经建立起来的模式对于创新的影响可见一斑。而且有些行为可能不仅仅是习惯,而是性格或者说基因决定的,而这,改变的周期就会更长。
电视时代是否终结,不在于你想不想忘记,而在于经存在能够真正替代电视的服务。
新事物的出现,并不唯一作为替代老事物而存在,还有两种可能的大方向,分化者与升级者。
照相机的出现,没有使画家消失,而是使画家分化成花匠(替人画像的人)与真正画家(从事艺术创作的人),照相机代替了绝大部分画匠,但画家分化后的真正画家却延续了下来,并因为分化之后更专注而得以加强。
彩色电视替代了黑白电视,人们更多认为是一种升级而不是替代,因为彩色电视并没有带来所谓模式上的差别,也没有给一些用户带来危机,或者说它没有改变结构性的东西。从这个角度看,如果通过互联网看电视的方式与传统电视大同小异,最终,只不过是终端用电脑替换了电视的升级行为。
电话的出现,电报最终消失,大概是最接近替代的模式,实际上,更多的,可能不只是电话的功劳,互联网提供的众多通讯方式也是这一结果的推动者。
新旧事物的演化通常要比简单的更替复杂的多,不仅仅考虑技术上的进步,更多的还会考虑商业上的回报和人们使用惯性,一种型号汽车几乎每一两年就要换新款,而对于绝大多数人,不太可能随着厂家的推出而每年换新。技术的连续变化,而人阶段性去接受是基本的现状。
郑治的调查发生在互联网上,沉浸于电视和还离不开电视的人仍然占有绝大部分比例,所谓的抛弃者寥寥无几,我几乎敢肯定,那些自称抛弃者也不会是真正的抛弃者。
在还没有比电视更方便的传媒工具成熟之前,不看电视也未必就说明什么。当激进派忙着抛弃电视的时候,他大概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我们家装完能收看几百个数字频道的机顶盒之后,我们家老头老太太看电视的频道少了,变成了40个,这是数字化改造后保留的模拟频道个数,而且,看模拟频道的时候还开着机顶盒,因为通过机顶盒转接之后的到电视的模拟信号,不开机顶盒会图像不清晰,这就是习惯的力量。
电视沦为背景音,未必是电视沦落的迹象,至少刘兴亮说的情况是这样,是繁忙逼得他的生活改变了,而不是电视改变了。和一些人因为工作调动从坐地铁变成坐公共汽车一样,不能说明公共汽车要替代地铁,相信,过一阵子他工作变动到另一个地铁方便的地方,他会毫不犹豫换回坐地铁,这是个体与真正趋势的区别。
文章开头提到“伪用户”,伪用户不是真正的用户,或者他的反应方式不是真正的用户,在郑治博客上参与调查的更多的把自己当成研究者而不是用户。
凡事总有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