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治在传统媒体即将寿终正寝了吗?中提到“尚进翻译了一则预言式Flash,预测到2014年3月9日(星期日)Googlezon公布了EPIC「进化型的个人信息架构」(Evolving Personalized Information Construct),最终击败Microsoft(微软),并几乎终结传统媒体。Flash很具冲击力,预言也很让人震动:“但是EPIC总是我们想要的选择,它商业上的成功替代了媒体和民众或新闻道德的议论。”
朱伟在 由预算想起说“《精品购物指南》的张书新的说法,一年两亿多的广告,都被人头费、纸张补贴、税拿走。现在的成本是越来越高,已经成为品牌的媒体都不堪重负,新办媒体如何生存、盈利呢?”
Keso此前也写了 如果旧媒体很快死去会发生什么?,提到了新媒体问题,那么新媒体究竟有什么样的趋势?
郑治说:“问题的关键是机器能否替代人做出价值判断?”有一定的道理,但并没有深入到浪潮的本质。
几周前,郑治对我说,“你写的东西面有些太宽,可以收敛一下”,我当时说,之所以这么宽,是因为,如果从战略角度分析,实际上我们正在迎来一波新的互联网浪潮,这个浪潮是跨行业、跨地区的,他将以一种深层的决定性,全面影响我们的生活,我实际上是使用不同的语言在描述同一个趋势。
现在许多人都在提web2.0,实际上,web2.0已经泛化成了新一波互联网浪潮的全能概念了,不管这个称呼是否妥当,现在确实到了一个转折点,正如国外很多公司和个人预言的,也正如国内躁动的创业人流,那么现在,我从新闻媒体变更的角度说说我的看法。
新一波互联网潮流,对于新闻的影响,有几个重要的方面,一是观察者干预,二是传播扁平化,三是智能异化。
观察者干预
人与人的沟通是信息发出者和接收者的价值互动,信息接收者)参与到信息传播的过程中。随着出版发行的出现,信息传播单向化发展,电视则是一个极端,一个点的信息单向传输到几乎所有的受众,信息接收者沦为观察者。
早期信息受众之所以能够参与是因为传播的范围小,利用自然生理的传播能够方便做到信息接收者参与,对信息传播进行干预。对于后来发展起来的传统媒体,如:报纸、电视,观察者并没有直接参与的途径,观察者不能干预信息传播,信息传播的干预权落在了信息传播的中间环节媒体(如:记者和电台)上面。
传播资源的有限性决定了只有所谓主流的声音才能传播,这些本来只是负责传播的中介者,垄断了所有有效信息传播的干预权,成为信息传播的主宰,形成传媒,于是信息发出者和接收者的价值互动被扭曲成单向的传媒导向,最终,信息交流的双方,自己花钱买回来了个管自己的“老板”,传统媒体主导的传输模式并不合理。
互联网提供了对等的沟通方式,互联网正在让观察者回归到信息接收者,回到观察者能够干预信息传播的正常状态,通俗地说,信息发出者有权决定发布什么,观察者有权选择需要什么。
这样,作为信息中介的传统媒体还需要吗?这又关联到下一个问题。
传播扁平化
观察者干预要求传播扁平化,信息不需要通过过多的第三方,而是直接的由发出者直达接收者。
扁平化的传播几乎不失真,没有第三方中介的直接传播,冗余迅速下降,理论上,一份信息仅需要一个发出者就可以传递给所有的接收者。
扁平化倡导一个反媒体(中介)的潮流,单位如:报社出版社、电台电视台、网络门户,人群如:编辑、记者,扁平化的过程对于传播的中间环节将造成致命的冲击。
传播扁平化同样也是技术条件限制的结果,报纸由于印刷限制,无法针对具体个人印制不同的报纸,只能通过找到群体共同关心的内容来简化传播;受到运输成本的限制,传播范围也受限,传统媒体的传播需要增设流通、编辑等环节实现间接传播,不能做到过于扁平。
互联网改变了出版方式,针对个人出版和针对群体的出版具有几乎相同的成本,也不再受限于地理位置,传播扁平化的条件具备。
具备了扁平化传播潜力的互联网能够马上实现真正的扁平传播吗?这也关联到下一个问题。
智能异化
观察者干预推动的传播扁平化,是从沟通到传媒又到沟通的回归,从沟通的本性上讲具有必然性,但是,为什么传媒时代会让观察者从传播链上失去了干预权呢?
一方面,如前文所述,技术条件限制了观察者,另一方面,中介并不是简单的二传手,而是扮演着海量信息整理的角色。
原始时代沟通对象的有限,信息接收者可以完成信息整理的工作,传媒时代面对的海量信息,光凭信息接收者是无法整理的,此时传媒回归沟通没有现实的可行性。
许多人怀疑基于RSS定制的有效性,其实就是对于信息接收者信息整理能力的潜在担忧,尚进的 旧媒体后事和RSS可取的精神中说“尽管身边有很多朋友在作RSS,但是我并不看好RSS本身,就如同我曾经在上海说出的那句‘SNS都趁早别作了’一样。RSS的精神是可取的,而形势需要变化的”,大概尚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潜意识中的担忧是什么。
对于这个结论,文后jjh的留言“热衷于RSS的都是互联网自恋情结延伸后的产物,说难听一点,就是以己之一叶障众人之目”实则也是隐隐中的担忧。
恢复观察者干预在于解决信息整理的环节,显然这个环节需要智能,如果人不能自行解决,就只好依赖于智能异化。
智能的异化就是把人的智能异化到机器上,让机器替代人的思考, 我也做过一些思考,不过这还是一个学者们争论的话题,不是一个可以直接利用的办法,现阶段还需要更实际一些处理。
胡狼在郑治的文后留言,“互联网如果作为一个黑箱,能通过图灵测试么?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互联网上面有人,当然你可以说这是取巧的回答。”确实,这是一个突破口,互联网不是人,但是可以通过图灵测试,成为智能异化的接盘者。
现在来试着回答标题的问题,一个扁平化的信息传播系统,谁是全知全能的道德评判者?
郑治说是“看门人”,问题是我们为什么需要看门人?大概来源于两个原因,一个是谁来作为我提供适合的信息,过滤;一个是,谁能告诉我主流的方向,导向。
一个活跃着全球人民的互联网是一个上佳的候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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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全知全能的道德评判者”上的5条回复
好文。的确需要不同角度的思考。
我的角度是一种实现和操作的角度,你的角度更高屋建瓴。
关于答案,我的角度不同:被互联网武装的“看门人”–个人。就像我在文中提到的,每个人都可以是其他人的看门人,比如父母是孩子的看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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