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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理解媒介》 社区与传播

社交时代的电视广播

社交替代不了媒体
        互联网对媒体有多大冲击?从博客开始,报纸业日渐陷入困境,视频开始电视也出现旁路,网络日渐被社交主导,媒体业是否整体会陷入困顿,甚至退出历史舞台?
电视主导的媒体时代,媒体处在一种高高在上的状态,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忧心忡忡地表示:“电子媒介让一切与自己无关”。我们热衷于电视上外国首脑互访时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而对邻居今天晚饭是否有着落无动于衷。
社交时代我们如何了解世界?微博、微信各种信息不断更新,信息不再匮乏,大到宇宙星汉,小道原子夸克,每时每刻,各行各业的专家、用户在不断地表达自己看法,每个人都拿着手机、平板、数码相机等各种电子设备,准备随时记录身边发生的故事,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有条件了解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我们不再处在媒体的虚幻状态,媒介也不再一切与自己无关,媒体的价值呢?当国际局势风云变化,当空难的谣言满天飞,我们能根据邻居们毫无依据的分析回到街谈巷议来获得真相吗?当然不能,我们期待的,依然是专业媒体的权威结论。
报纸没有了,不意味着不需要评论,电视台弱势了,也不意味着不需要综艺节目,互联网改变了媒体的形态,但媒体的核心价值依然存在,社交没有吞噬媒体,媒体却转移到社交的舞台上。
重新认识广播
        媒体一个重要特点是广播特性,由新闻中心点广播给每一个受众,单向的传播形式有很好的传播效率,但也正是其单向性受人诟病,因为看上去,媒体传播没有反映受众的诉求,被批为“独裁式”的专横。
社交当然讨巧,每个人可以自由发布信息,看上去是平等的,观众们意见得到了足够的重视,他们也成为了信息的来源,不过,这种起点的平等除了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之外,能够让信息获取更加有效吗?我们摆脱“独裁”魔掌就是为了掉进“无政府”的泥潭吗?
人们对消息的获取是有分别的,一个国家的大政方针要比村里哪个姑娘讨人喜欢更值得让更多人知道,不同的消息具有不同的传播范围和传播效率,更重要、影响范围更广的消息应该得到更高优先级的传播。媒体是公众重要信息的掌控者,许多时候,媒体消息理应得到更大的传播权。重要公众信息的传播就是广播。
跟过去不同的是,以前的广播是建立在广播技术的基础上的,比如无线广播电台,利用技术手段瞬时就送达每一个听众的收音机里,不需要其他人的参与或者转达。社交平台工作机制不是这样,社交平台上信息发出之后,直接收到的人往往有限,消息是通过大家转发来实现的,转发是滞后的,还需要人主观参与的意愿。
我们不妨跳出狭小的技术思路,广播的作用是将信息传达给了大众,即便是光速,传播也都是需要时间过程的,如果把广播技术上需要的时间理解成大众接受信息的时间,从数秒扩展到数小时甚至周、月,那么,社交平台上的公共消息传播就具有与传统广播非常相似的特征。
社交平台的广播特征是媒体借力社交平台的理论基础。
从记录流行、推动流行到制造流行
        报纸的时代,媒体是记录者,由于信息量的限制,报纸更多是流行事件、新闻事件的记录者。随着媒介技术发展,进入到电视的时代,电视的直观性提升了现场的传播效果,时尚事件得以放大,流行的速度变得快了。电视演出,化妆、表演改变了消息的“真实性”,迎合了大众的胃口,媒体在流行中的推波助澜作用日益加强。
媒介技术进步推动媒体从记录流行到推动流行,媒体是主导流行的属性并没有改变,进入社交时代,每个人主动地参与到传播之中,媒体如何承担流行责任?答案是制造流行。制造流行更需要广播式影响力,媒体不仅仅只是记录、发现了流行趋势,更能够通过用户的参与行为发现用户的潜在要求制造流行。
看门人的变革
        媒体之所以有价值,可以回溯到媒体的初始定义:媒体是具有看门人的公共传播。
公共传播影响着大众,大众并不都具备信息的分析、解读能力,传播产生的影响也是不确定的,媒体的根本作用在于起到看门人作用,帮公共大众把好信息关口。
信息把关常常被人理解为信息把控,事实上,媒体也经常干着这些把控消息的肮脏事情,受利益驱使,媒体会倾向于把更有商业回报的消息而不是公众利益密切的消息发布出来,这也是人们诟病媒体“独裁”的重要原因。
从电视技术式广播到社交广播,看门人会发生什么变化?
如果传统电视报纸式看门人呢比作大法官的话,他们接管了公众的评判裁决权,那么社交的时代,看门人形式可以看作是陪审团,大众在传播中起到的监督作用,媒体之间的监督作用得到充分发挥,看门人从“大法官”转向“陪审团”,信息也将从“独裁”转向“民主”。
从台到节目
        媒体广播在社交的新生,并不意味着传统的电视台模式依然适合互联网,快速的节奏感与传统电视台独占整个播出时间轴形式并不吻合,没有人喜欢长篇累牍式倾倒,社交广播的过程应该更考虑引导而不是灌输。
电视节目的传播将从台转向节目,一个个具有独立主题的节目在互联网上更容易聚集人群,节目本身在时间安排上的灵活性也更适合基于时段而不是时间点的广播。基于互联网节目也会区别于传统电视上的节目,那些需要公众参与的节目比如综艺晚会更强调现场反馈的即时性,那些时效性不强的节目比如电视剧则提供用户更宽松的时间选择。
当超级女声、中国好声音、星光大道这样的节目成为社交网络的焦点,人们不太在意这些节目是在哪个电视台播出。
如何理解参与性?
        用户参与是网络社交时代的特征,但如果把用户参与理解成与编导、演员具有同样的参与,就会陷入灾难,那些三、四线电视台鬼哭狼嚎式大众歌咏比赛就是例证,参与具有不同的形式,如果你具有优秀的歌喉,应该登台放声歌唱,如果你是理性的评论员,应该写一篇引导大家观看的文章,如果你只是一个观众,保持静静的观看才是最佳选择,只是到了节目末尾的时候,不要吝啬你的掌声。
参与平等不是追求结果的平等,而是发挥各自的多样性特征,构建能够参与的广播生态。
在哪里看电视,客厅到机场、公交、数字客厅
        媒体转战社交,电视不再只是客厅的专利,电视也转移到了电脑、平板甚至手机的屏幕上,这还只是我们习惯上理解的电视,如果进一步理解媒体是流行的推动者和制造者,许多公共场合就会重现电视的身影。
大型商场利用电视(姑且还叫电视)来导购,地铁站的广告招牌变成了动态的电视短片,火车站、飞机场的大型广场的巨幕电视,网络化打破各种场所的边界,哪里需要流行,哪里就有媒体。
拥抱互联网大环境
        互联网只是电视台模式的终结者,对于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和从业者,互联网更多是机会,为专业媒体和媒体人提供了更加广阔的舞台,社交不是乌合之众杂乱的竞技场,社交是各路精英制造新秩序的地方。
社交变革是媒体的新生(文/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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